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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的满足感来自哪里?
呕心沥血制作一幅作品,一幅画、一本书、一首歌儿,流传许久,最终被奉为经典。相比较美食美女给予的瞬间快乐,艺术品更多的是“耐读”,是在时间年轮下愈洗愈净的质地。
然而,假如这个艺术品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暂存不久,如昙花般一现,甚至有可能来不及供人欣赏就转瞬即逝。你还会选择继续创作吗?
涂鸦艺术家说,我会。
▲ 湖南创谷丨Mental Maker工作室&青红造白
大型楼体涂鸦/ 绿色食宿主题 ·果蔬少女
边缘处绽放:我们才不是办证的
凌晨三点,连最后一批吃清补凉的老客户都撤干净,
这个城市不睡觉的除了夜场蹦迪,还有另外一帮人。
趁着夜色掩护,他们戴好口罩,把设备装进口袋,跳上前往郊区的汽车——
▲ 香港丨疯兔子
不是去打劫,而是去画画。
涂鸦者们专挑断壁残垣下手,在惨淡的夜幕里独自跳一支舞。
这里没有观众,相伴的除了喷漆发出的呲呲声,就是身边伙伴同样默不作声的身影,
一些时候,还会有几个垃圾桶相伴。
▲创作中的光头
别看小小的几罐喷漆,一夜涂鸦下来,花费不比去蹦迪便宜多少。
最便宜的喷漆也要15元/罐,最贵的要130元/罐,一幅完整的作品大约要花费20支喷漆,可以请对桌的姑娘喝个痛快。
蹦迪还能撩妹,而涂鸦是货真价实的寂寞。
如果说最大的快乐,也无非是画作完成后的成就感。炸街结束,摘下口罩,这帮地下青年才得以见光,以几声欢呼结束这一天的战斗,然后迅速消失在夜幕中。
▲创作中的馒头
你问,为何不选择白天?
答案很简单,会被抓啊。
“这都是常有的事儿,我们的任务就是和城管赛跑。”
▲藏在流浪猫聚集地的猫咪
不仅会被警察抓,还会被“朝阳群众”举报,被年过半百的大妈吐口水。远在珠海工作过的馒头,对此经历尤甚。
在一所居民楼的流浪猫聚集地里,馒头涂绘了一副猫咪图像,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指责他们破坏环境,没过几分钟,警察就来了。
同样,他们早些年在府城某桥洞里画的涂鸦很快被遮盖,几夜辛苦只需要几分钟就就消失殆尽。
更惨的是,像打补丁一样、毫无艺术感的白漆使得原本灰头土脸的墙面更加丑陋。
▲英国涂鸦艺术家Banksy作品拍卖价值数十万英镑
他始终游走在街头
作为特殊的“城市装点者”,两年前他们还承受着如过街老鼠般的臭名声:
“污言秽语”、“视觉垃圾”这类词语,是涂鸦者摘不掉的高帽。
其实不止在中国,即使是开放自由如美英,涂鸦者也经历了漫长的合法化斗争。
美国涂鸦艺人Adam Cole在与警察20多年的猫鼠游戏中,把他的COST留在了城市的各个建筑上。
1994年,Cole以皇后地铁站墙上一排巨大的COST让事件发酵到了顶点,为了表达讥讽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,Cole因此遭到逮捕。
▲美国涂鸦艺术家Cole作品
警察蜀黍也笑了
然而,在Instagram上,Cole被当做城市的英雄,《纽约时报》描述Cole与当局的斡旋为“一场史诗级的涂鸦抗争”。
这是海口涂鸦者光头和馒头的夜生活,也是每个真正涂鸦者必经的朝圣之路。
“我们真的不是牛皮癣!”
▲海口丨近期绘制· 讽刺“恶意抄袭者”
艰难起家:海口涂鸦的光荣与没落
“海南人就只会抓鱼!”
2010年,一名外地涂鸦者来海南旅行期间,绘制了一副十分用心的巨幅创作。然而有位新手路过,竟然用自己的名字覆盖了它。
一时间,全国涂鸦吧炸开,来自全国各地的涂鸦者都指责海南是蛮荒之地,只会抓鱼,根本不懂艺术。
▲2010年丨HNP团队创作
这位“不懂艺术”小新手,意外成为了一枚导火索。不仅没有打击海南人民的热情,反倒将大家团结在了一起。
除了原谅新手的无知,这些涂鸦者们聚在一起,开始反思来自海南文化的贫瘠与空白。
为什么海南从未有过一只本土团队站在全国的舞台上?
新生代涂鸦手除了盖别人的画儿,究竟怎样才能完成真正的创作?
▲2010年丨HNP团队创作
从零零散散的涂鸦小团体,Fzoo、ABA...大家终于聚到了一起。
“既然外界都笑话我们只会打鱼,那我们干脆叫海南渔民好了!”
▲2010年丨HNP团队创作
讽刺艺术本就是涂鸦的真谛。就这样,海南真正意义上的涂鸦团队HNP(HaiNan Piscatory:海南渔人)诞生。
▲海岛漆号Sail to Paint征集令
2011年,第一届“海岛漆号Sail to Paint”奏响乐章。旨在培养新人,由HNP团队发起的的线上手稿交流活动,来自全国元老级涂鸦手评委评选以及学术交流。
在绿地海长流举办的比赛,更是吸引了了许多外地涂鸦手参与。
▲海岛漆号Sail to Paint活动现场
一些高中生也身在其中,甚至包括海口一中的涂鸦社团。
这些稚嫩的面孔,无论日后身兼何职,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过一个这么酷兴趣爱好。
▲深圳丨深职艺术节·冰雪主题 猎人
如火如荼进行推进涂鸦文化的背后,是谁也逃不开的生活重担。
实际上,涂鸦文化在海南很早就有萌芽,但大多数很快就烟消云散,被油烟味占领了生活的高地。
有的小伙伴去了事业单位;
一名成员开了一家爬虫店、跟随爱人离开了海口;
也有一些不乏成为另一个领域的佼佼者,从事设计、CG制作等。
更多的人以失联结束了涂鸦时代。HNP团队也由一开始壮大的队伍变得寥寥。
▲2010年丨HNP团队成员
涂鸦之心不死,馒头和光头接过接力棒,如其他蛰伏在暗夜里的涂鸦者一样,
开始了他们漫长的涂鸦长征。
▲深圳丨第一届中国女子涂鸦交流会作品·森林之王
新时代:坚守旧业,重新出发
▲2016年深职艺术节丨恋爱主题·粉红猪
馒头至今单身 ,怀抱喷漆
从暗恋一个热衷街头文化的人开始,馒头踏上了涂鸦这条不归路。
身为中国第一涂鸦女子团队CGG成员,做过佛山市邮政局的公职人员,回到海南创业失败后,在珠海工作室参加全国赛事漫天跑。
迄今为止创作将近9年的馒头,不舍乡情,再一次回到海南这片热土上。
▲创作中的光头
光头虽然没有这般金光闪闪的简历,一样以设计师出家的他,却以一个地地道道海南人的作法坚守着心中的堡垒。
念书时期的光头叛逆而天性自由,因为画公交站牌被罚写检讨,挨饿更是常有的事情。他给自己合理分配了生活费的使用规则:每天只吃一顿饭,省下钱来买喷漆。
因为事业的变故,光头几欲脱离涂鸦圈,却一次次被自己的内心催促,回到最初的起点。
▲江西丨商业作品· 街舞工作室
故事回到了一开头。远在珠海的那栋破败的流浪猫聚集地,馒头手足无措地等待警察的指责,甚至可能面临罚款和拘留。
警察大哥下车之后,不但表示会尽力保存,还反问馒头和其伙伴:
“你们画得这么好看,怎么不想着开一家公司?”
▲珠海丨商业涂鸦·冰淇淋女孩在泡泡浴
这枚种子在埋藏几年之后终于破土而出。
今年,馒头、光头作为海口元老级涂鸦团队HNP唯剩不多的成员,加上热爱街头文化的Coka、原HNP成员CD,
共同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涂鸦工作室——Mental Maker(精神制造)。
▲重新出发的 Mental Maker工作室
电脑从自家搬来,待客的沙发看起来软,坐上去却是硬邦邦。
他们三人坐在几十平方的工作室里,颇具理想主义者的精神。
▲ 湖南创谷丨Mental Maker工作室合作青红造白大型楼体涂鸦
/ 充电宝库主题
“我们也接商业涂鸦墙,除此之外,还接一些创意顾问、平面设计、周边产品制作的单子,好让我们有面包可以吃。
但是涂鸦是涂鸦,商业是商业。
涂鸦是那种半夜上街,走到没人的小巷子里,旁边只有臭气熏天的垃圾桶,但你只要掏出喷漆,这儿就是天堂——
我们还是会继续做这个事,
按照理想的方式活下去。”
▲光头丨人体涂鸦创作
在武汉,涂鸦者不仅可以大白天在街边作画,甚至还有路过的阿姨递水给你喝。
▲武汉街头丨行人驻足观看涂鸦者创作
新加坡的哈芝巷,作为一条著名而特别的小众品牌聚集地,
巷子里整幅整幅的涂鸦版面成为游客争相驻足的自拍胜地。
▲新加坡哈芝巷丨整条街的创意涂鸦
上海莫干山路、深圳洪湖公园、厦门大学涂鸦长廊,
这些耳熟能详的文艺小众旅游胜地,无不和涂鸦文化息息相关。
▲海口丨万春会·猴年贺年
▲海口望海国际广场丨世界滑板日·涂鸦表演
一座城市对街头文化的包容程度,是其文化多元化的重要指标。
从要求刻板严谨的白墙统一画风,到包容开放墙面为涂鸦者们创作,
今年的报纸亦一反常态,
刊登了不少涂鸦者炸街之旅,包括馒头和光头的创业事迹。
越来越多来自主流媒体的重新定义,
使得地下、街头走进大众眼球。
尽管这些狂拽酷炫搞街头的家伙们未必为叫座声买账,
却反方向表现了这座城市越来越欣欣向荣的创造力。
涂鸦到底是牛皮癣还是新风景?
还要让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来定义。
未经授权,不得转载 编辑:cha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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